这也是言嗔第一次见到自己妈妈的照片,有点意外,却又有点出乎意料,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他妈妈应该也是温和的,照片里的人笑得很是温婉,眉眼弯弯,由内而外的温和。
那天见到他妈妈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天下午,他回家就睡了一觉,久违的,他梦到了自己的妈妈,一直模糊的身影在此刻忽然渐渐变得清晰。
言嗔醒来之后,只感觉空落落的,那时候月亮高悬,夜幕笼罩着整个天空,他心情不好,看黑漆漆的天空也总是会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他瞒着外公他们,放轻脚步,打开了家的大门。
从老街的拐角一直走下去,会有一座桥,桥下面是潺潺溪流。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又照在孩童的身上,好在前行的路也被月光所照耀,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孤独,言嗔长这么大都没有的情绪忽然涌出来,连带着鼻子都有一些泛酸,他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一个人沿着道路上行走,很快就来到了桥边。
十一岁的他不是很矮,站在那个桥边,他的身高堪堪和桥的高度一致,他视线往下看,看着滔滔不绝的溪河,眼里全是迷茫,他盯着那溪河看了好久,不知疲倦,只有眼神感受到有点泛酸才会眨一下眼睛。
最后他回头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感受到有人扯着他的衣服下摆。
言嗔骤然回神,是一个小孩。
前几天车子路过的房屋前的小孩。
那时候商临译很小,反正比言嗔矮了大半,言嗔以为他走丢了,蹲下来。
小小的商临译很小,也很胖,很像福娃,穿着一身红衣,真的很像,白白胖胖的。
他大大的眼睛盯着言嗔,似乎也在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人,商临译看了他半响,忽然抬起手,在他脸上抹了抹,连声音都带着稚子的童音:“你为什么晚上在这里?”
因为他的动作,言嗔这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抹了一把脸,主动跳过这个话题。
言嗔:“你怎么在这?”
小小的商临译表情十分冷淡,他冷静道:“我等我妈妈回家。”
言嗔微愣,只见商临译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在口袋里摸了摸,言嗔也不催促他,商临译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找到了藏在口袋里的糖果。
他塞在言嗔手里,奶声奶气地说:“我本来是想留给我妈妈的,她辛苦一天了,现在先给你吧。”
妈妈这个词有点陌生,又很熟悉,这是刻在骨血里的亲昵,哪怕是没见过对方,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内心也不由得被烫了一下。
言嗔的神色有点失落,他低声道:“你妈妈对你应该很好吧。”
后来言嗔干脆和商临译在这里等他的妈妈,在和商临译的聊天里,言嗔才知道这个小孩每次都会在妈妈上班的时候在这里等她,兜里总是揣着一颗糖果,说是给他累了一天的妈妈。
言嗔和商临译一起站着,商临译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命锁,言嗔有点好奇。
礼貌询问:“你的项链我可以看看吗?”
商临译犹豫了好久,还是迟疑着点头:“好。”
那是纯银制成的长命锁,上面有“sly”三个字母。
很好看,言嗔没忍住摸了摸。
他们最后还是等到了商临译的妈妈,言嗔也来到了商临译的家,于宛那会儿看到两个小孩多半也是愣了,无法,她将两个人都带回了家。
于是言嗔就这样蹭到了一顿夜宵,吃完夜宵之后,于宛主动带他回家,小孩的精力有限,商临译早在吃夜宵的途中睡着了,言嗔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小孩。
在和他们相处的这么多时间里,他依旧不知道那个小孩叫什么。
一天后,言嗔离开了江南,再后来,外公去世,正在上高中的言嗔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办完外公的葬礼之后,他又站在了那座桥上,想着再看看印象里的那小孩。
可等了好久,他才发觉,就算在这里站多久,对方不路过他们就不会见到面。
那时候的言嗔身型已经挺拔,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利落干脆。
在顺着记忆走在那条街上。
时间啊,它会改变所有人的样子,他见到了昔日里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只不过对方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小少年,脸上的肉也不见了,他坐在他妈妈喜欢坐的位置上,一针一针的刺绣。
收官之夜
言嗔抓着他的手臂改成搂着他的腰。
因为身上穿的是冰丝睡衣,言嗔抱着他都能感受到有点冰凉,言嗔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后主动起身,商临译的手还搭在言嗔的腰间,随着言嗔的动作顺势落了下来。
今夜的星空寥寥无几。
来这里也录制了几天,过两天就是休息的时候,言嗔的公司还有事,且将计划提前,言嗔打算过完这周之后就离开节目组,商临译剩下的录制他也不能跟随。
言嗔道:“过两天我就离开节目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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