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让保安进来,把你‘请’出去?”黔司年就像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他?像看蝼蚁一般看着黑舒明?,想了想又说:“还是你自己滚出去吧,为了你这?种人叫保安上来,挺浪费的,保安很忙。”
黑舒明?还没缓过?神,就听一直站在黔司年身后的江凌开口了:“说了让你滚,愣着干嘛。”
逐客令比击杀令更令人胆寒。
黑舒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直到出了敏行的大?楼,才颤颤巍巍掏出手机,带着哭腔拨通了一个号码,“妈……妈!我这?次真的要完了,我、我有个把柄落到了别人手里。”
黑舒明?心里清楚,他?交给江凌的那个“海外报税方案”比当前的热搜词条更致命,这?是真真正正的红线,江凌就是故意引他?上钩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黔司年,那江凌肯定早就想好?了对策,不计后果地要置他?于死地。
还td是个情种!黑舒明?在心里破口大?骂,握着手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恐惧的泪水糊满了一整张脸。
—
办公室里。
江凌始终不敢去看黔司年的脸,低着头佯装忙碌。
黔司年任他?忙了一会儿,喝了一杯温水平静心情,才开口:“江凌,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还是说,你压根不在乎?”
“我没有不在乎!”江凌倏地抬头,“我——”
“哦。”黔司年指了指墙上的电子?钟,“我刚才就说了,饿,你要让我饿到什么时候?”
江凌哪敢让堂堂黔总饿着。
十?分钟后,俩人驱车去了一家私房菜。
中午车流量小,江凌几乎是踩着限速一路狂飙,顺便还给店家打了个电话:“对,开个包间……要道粉蒸牛肉、两个素菜,主食……有没有龙抄手?再要个水煮鱼……现在就做,我们到了就吃……”
黔司年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一点暖。
到了地儿,果然看到包间里已经摆好?了菜,每道菜都用泥炉煨着。江凌让人撤掉炉子?,把筷子?递给黔司年。
黔司年接过?筷子?,江凌突然开口:“对不起。”
黔司年愣了愣,“这?又是闹哪样?”
江凌终于抬起头,直视着黔司年的眼睛,“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负责任地离开,让你背负了那些骂名,最后造成那样的结局。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了,你即便恨我,也是应该的。”
黔司年轻轻地叹了口气。
江凌继续说道:“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觉得很抱歉,虽然我没有资格这?么做,但是……如果你同意,我想去给他?们道个歉,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
江凌在桌下攥紧了手心,很紧张。他?知道,就算现在黔司年跳起来,打他?一顿,都是他?该受的,但是黔司年自始至终都很平静,这?种平静让他?觉得喘不过?气,像是有人拔掉了他?的氧气瓶,他?憋的快要死了。
“好?吧,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黔司年放下筷子?,“我其?实从?来没有怨过?你,老俩口的事与你没关系。”
江凌摇摇头,“不,我知道和我有关。”
黔司年像是在斟酌措词,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么说吧,医院有白纸黑字的死亡证明?,我认识字,也看得懂,你没必要、也无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江凌一怔,“可是黑舒明?说……”
“他?说你就信了?”黔司年嗤笑一声,“你刚才有句话说得不假,我一直在拒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你和四年前一样,以为谈恋爱就是肉/体/享受,江凌,你还没搞清怎么承担伴侣的责任呢。”
江凌一时哑然,他?确实很享受并且留恋和黔司年疯狂时的感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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