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玛法。”
就这么着,赶在康熙四十八年新年到来之前,雍亲王府大阿哥弘晖被正式册立雍亲王世子。
彼时,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正准备过年事宜,
闻言惊得手中茶盏都掉了。
李氏、伊氏跟耿氏、钮祜禄氏等齐齐庆贺,说再想不到眼看着过年了,府中还能有如此喜事。
唯一知道她既喜且忧的宋氏微笑安抚:“妾知福晋担忧弘晖阿哥年少,怕他骤然担此重任应付不来。可皇上既然做了如此决定,就说明皇上觉得咱们大阿哥行。”
“那福晋您这当额娘的,就只管高兴便是。”
台阶都递到脚下了,哪有不接着的道理?
乌拉那拉氏笑着拉住她手:“妹妹说的对,倒是我着相了。光想着孩子还小,还需要多多历练。却忘了他这小小年纪能脱颖而出,得到皇上赞许是有多么难能可贵。”
于是,准备新年暂停,先给世子爷贺一贺。
乌那希这个当亲妹妹的,当然也得忙里偷闲回家喝喝自家兄长的喜酒啦!
诸多皇子福晋齐聚,谁不得羡慕四福晋一下呢?
再默默叹一句,此一时彼一时。
早年小公主被抱进宫,皇上跟太后娘娘争着宠,连弘晖这个个当嫡兄的都巴巴跟到宁寿宫去,自称是妹妹的小行李。
那时候妯娌们谁不默默同情四福晋一下?
人家后院争宠,最多也就是被美妾舞到面前。她这可倒好,直接被一个庶出小格格压制,连儿子都被对方给笼络了去。
偏她还傻呵呵的,把小家伙当心尖尖宠。
结果几年过去,人家本人被皇上盛赞。小公主对她孝顺有加不说,还能反过来拉拔嫡兄?
嗐!
快别说弘晖救驾有功,世子之位是自己挣来的了。
要不是跟小公主交好,他连频频在御前露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南巡北巡都被皇上随身携带了。
不信放眼看,皇上这些年册封了这么多亲王郡王,小小年纪得封世子的还有谁?
只能说有些事情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众人的一片羡慕嫉妒恨中,四福晋美是美,私下里却没少替儿子担忧,替自家爷担忧。
怕自己所想错误,皇上并非爱极了弘晖,所以早早就为他定下名分。
而是以此来敲打自家爷,让他谦卑恭谨些。
告诉他就算太子已经成了废太子,你这个历史上的雍正表现可圈可点,也得给朕乖觉些。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不在乎你要不要,而在乎朕要不要给,想不想给。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隐秘的担忧。
从今上与太子从父子相得到渐行渐远看自家爷与弘晖,唯恐儿子也掉进这躲不开的深坑里。
再者……
历史上的乾隆虽有诸多不妥,但也有不俗功绩。万一……
怎么办?总觉得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乌拉那拉氏有些担忧,怕将来子壮父疑的悲剧在自家爷跟孩子之间上演。
也怕比起一条未知的路,爷会觉得已知那条虽然有些坑坑洼洼,但却很通达的路更好些。
对此,弘晖只笑着安慰自家额娘:“比起担忧那么远的未来,儿子觉得咱们更应该过好当下。”
“妹妹都知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呢!”
“而且,身为阿玛的嫡长子。这个世子,儿子当与不当都无甚差别。因为自从小家伙装神上身,您含泪扒蒜命人制迅速将儿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那一天起,儿子自然而然的就要面对这些问题了。”
怕吗?
小小年纪,却见识了太多皇宫风谲云诡的弘晖倒也不至于狂妄地说丝毫不怕。
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时候,怕有何用?
还不如抖擞起精神来,仔细学习,谨慎行事。
咳咳。
作为听了些某嬛传内容的存在,弘晖生怕自家额娘想着想着就偏了。
赶紧拿出许久不用的撒娇绝活,一声声叫着额娘:“儿子知道您担心,唯恐儿子蹈二伯覆辙。但儿子不是二伯,没有他那般骄矜与对皇家父子亲情的盲目自信。”
“阿玛也不是皇玛法,比起父子亲情,他更看重大清利益。”
“而且,儿子还有一个历朝历代受宠太子都没有的优势,儿子有额娘、宋额娘跟妹妹从中斡旋。有你们在,事情不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而我自己,也会勤学苦练的同时牢记教训。咱们都不需要使任何龌龊手段,只努力画一条比对方更长更好的线,把对方显短。”
“优秀到阿玛便偶有别的心思,都忍不住给自己两巴掌,问问自己为何要退而求其次。”
为了安抚住自家额娘,弘晖也是不遗余力。
这话一字不差传到四阿哥耳朵里,他整张脸都跟着春风化雨般温暖柔和了起来。
那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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