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潭说得从容, 轻抚着凌之嫣的侧颜安抚。
他口中的“有事”是指凌之嫣再度被司空珉抢走,可是凌之嫣此时不知道王府外面的状况,颇有几分担心司空珉。
私自调兵包围藩王府邸,不用想也知道是大罪。
凌之嫣叹气问道:“你非要把我留下吗?”
萧潭听她似乎有想离开的意思,旋即自负道:“我就不信他今晚有本事把你带走。“
电光火石之间,凌之嫣猛然想起司空珉曾对她提过他义父的那封信。
那信上的大致内容她记不太清, 但是她对其中两个字印象深刻:削藩。
当时她以为司空珉故意说出这两个字,是要试探她是否还在意萧潭,所以没有多问, 之后见司空珉不再提及,也就没再多想,渐渐淡忘。
还有,司空珉今晚在宴席上也直白地对她提过那个让王府忌惮的贵客。
这两件事都跟萧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凌之嫣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霎时明白过来。
削藩两个字并不是司空珉凭空捏造的,而是确有其事。司空珉不是莽撞之人,他今晚敢冒险包围王府,必然是有所仰仗,而他口中的那位贵客,八成就是冲着削藩来的。
凌之嫣来不及一五一十对萧潭说清楚自己的猜想,她慌张道:“你不要闹了,赶紧让我走吧。”
萧潭攒着眉头:“你在担心什么?”
凌之嫣只好让他自己动脑子想:“你有没有想过,司空珉怎会有胆量带兵包围王府?”
萧潭冷哼一声转过脸去:“还不是为了跟我争你。”
“你再好好想想。”凌之嫣简直想白他一眼,“我提醒你,司空珉很有可能掌握了朝廷削藩的最新动向。”
凌之嫣说得真切又冷静,生怕萧潭会以为她是故意吓唬他。
“削藩?”
这两个字对萧潭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以致于他随后的第一反应甚至是:削藩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之嫣不容他再漫不经心:“司空珉今晚绝对不是意气用事,你如果不想落入他的陷阱,趁早放了我。”
萧潭才不理会这一套,转而问她:“那你为何提醒我这些?”
他满心期待凌之嫣能回答他,“那是因为我在意你。”
凌之嫣顿了顿,说出口的却是:“我只是不想让我自己牵扯其中,我不愿看到你是被我连累的。”
萧潭失望垂眸,赌气道:“我不管那些。”
“如果你因此失去一切呢?”
“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了就没了。”
凌之嫣又问他:“那太妃呢?”
母子关系再怎么不和睦,也终究是这世上最亲的人,萧潭有一瞬的迟疑,但是仓促之间也没有想好对策。
他没有经历过跟至亲分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刻,眼下根本没有意识到,太妃下半生的荣辱是跟他祸福与共的。
凑巧的是,凌之嫣上一句话刚提到太妃,不多时又有一婆子不请自来,站在门外很滑稽地道出一句:“殿下,太妃去见司空珉了。”
萧潭诧异:“怎么不拦着?”
那婆子惭愧:“老奴们拦了,根本拦不住。”
今晚的事是萧潭自己惹出来的,没有让太妃替他善后的道理,他无奈对凌之嫣嘱咐一声:“你先歇息,我回来之前,你哪里都别去。”转身前又把夜明珠拿出来放在她手上,悠悠道,“这个保管好,不管出了什么事,夜明珠都是你的。”
凌之嫣目送他抬脚跨过门槛,握着夜明珠恍惚一阵,待他走远后,对着他的背影不禁喃喃:“又要让我留在原地等你回来吗?”
萧潭那句似是告别的话如落叶般在她心头盘旋,不知怎地,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凌之嫣想了片刻,自己目前行动自由,司空珉就带兵在王府门外,如果她现在出去跟他汇合,萧潭应该无法阻止司空珉把她带走,那今晚的闹剧便可收场了。
可是她却迟迟迈不开脚。司空珉瞒了她那么多事,让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她还能心平气和地继续留在司空府生活吗?
犹豫中,凌之嫣很快想到第二个借口,如果她现在大摇大摆着走出王府,司空珉看见了会不会觉得:她在王府明明来去自如,却迟迟没有抽身离开,是不是有心在同萧潭私会?
那样的话,司空珉一旦得到机会,更加不会对萧潭手下留情了。
凌之嫣左思右想,索性静观其变,让萧潭跟司空珉较劲去吧,自己不掺和了。
宴会的客人已经悉数离开,王府恢复了平常该有的清静,只是今晚的这份清静在孤寒月色映衬下显得山雨欲来。
萧潭尚未赶到王府正门,便听太妃怒气冲冲道:“司空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包围藩王府邸!”
王府门外有兵卒执炬,四下灯火通明,萧潭举目远望,约莫来了有百余人。
司空珉眸中映着炬火,开口却让太妃不寒而栗:“太妃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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