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太荒谬了,她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
“所以你是想说,我自己咬的?”蒋铰明冷笑了一声:“还是你宁愿相信我找其他女人给我咬的?”
“你又在脑补什么?”梁空湘声音也冷下来,看着他。
气氛又变得僵持不下,蒋铰明沉默了一阵,没再说什么。
这里没有烘干机,梁空湘只好把半湿的衣服叠进纸袋里。陈韵把她的行李打包带走了,她只需要找到陈韵汇合。
衣柜里衣服不多,看来蒋铰明不常来住。梁空湘找到以往放内衣的那格抽屉,拉开果然看到了。
但当她穿上以后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她外衣还没干,该穿什么?
现在让人送货上门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蒋铰明开门,和穿得很“单薄”的梁空湘面对面撞上,他没什么羞耻心似的问:“怎么又裸奔?”
梁空湘把手里的睡衣朝他脸上扔过去,蒋铰明接住,靠在门边心情很好地问:“我做错什么了?”
可语气里完全是“我做对了什么,怎么得到如此奖励”,让梁空湘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
“出去。”梁空湘套上风衣,在放满蒋铰明衣服的柜子里寻找一件适合自己穿的中性衣服。
“你不指出问题,我哪敢出去?”
梁空湘扯了一件尺码看着不大的衬衫,脱掉风衣穿上,在扣扣子时冷眼看着蒋铰明:“这睡衣是你昨晚临时买的。”
“不然呢?”
“所以你知道我第二天没有衣服换,却只买了一件睡衣?”
蒋铰明上下看了她一眼,她身材修长,衬衫也才刚挡住屁股,“你这不是换上了么?”
“裤子呢?”
蒋铰明走过来,在一排衣服里挑出一条半分裤,“腰是大了点。”他目光落在梁空湘手腕,“你不是有皮筋么?”
顾不上那么多,梁空湘只能按蒋铰明给她的方案迅速实行,匆匆戴上帽子和口罩往机场赶。
下车后,没想到蒋铰明并没有走,而是一起进了机场。
梁空湘不愿跟他再纠缠,没当回事,去休息室找陈韵。
没一会儿,广播通知登机,梁空湘和陈韵坐在头等舱,一上飞机便戴上了眼罩睡觉。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太过荒谬。
眼前越黑就越容易在脑中浮现出在意的画面。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蒋铰明小腹上的牙齿印、熟悉的小屋、温热的面条,狂风暴雨下,蒋铰明的眼睛。
她微微皱眉,强迫自己将这些排出脑海,否则这些画面越来越鲜明、越来越真实,甚至鼻间又弥漫着蒋铰明的味道了。
闭上眼,心会不受控地乱飘。
她只好摘下眼罩,靠在座椅上出了口气。
一双熟悉的鞋,两条熟悉的有力的大腿,侧头再往上——一张熟悉的脸。
好不容易将心闭上了,
睁开眼却又见到了蒋铰明。
窗外是厚厚的云,飞机已经飞离松金市了,有阳光洒进来,薄薄的金黄铺在梁空湘脚边。
她又戴上了眼罩,紫黑色红黑色的小颗粒在眼皮里变幻着,像闪电连接在一起。
她没问他去哪,因为这趟航班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半睡半醒,耳边持续地响着发动机“嗡嗡”的噪声,混杂着机身穿过云层与空气摩擦时发出的“嘶嘶”声。
两种声音磨着她耳朵,使她睡得不安稳。
再仔细听,似乎有什么铁具隔着厚厚的玻璃一下下敲着,闷闷的。
紧接着一串铃声在手心震动。
嗡——
嗡嗡——
坐在便利店收银台的二十岁的梁空湘在暴雪天睁开眼。
翻开手机,是骚扰电话。
她皱了皱眉,挂断以后看了眼时间。
这个点,便利店还不能下班,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安静地听着窗外城管带着环卫工人铲雪的声音。
环卫工人穿得很厚,弓着腰仔细地挥锹铲雪,肩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白色了。
梁空湘在脚底的柜子摸出把伞,顺便用一次性纸杯倒了点热水,推开门。
环卫工人一抬头,眼睛很浑浊,眼下的皮肤松弛无力地下垂,有些受宠若惊地推拒着,“谢谢你啊小姑娘。”
“天儿冷,”梁空湘也没有多余的手套,只能说:“暖暖手吧。”那双手的指关节上生出许多紫红色的包。
外面风雪大,梁空湘只站了一会儿便手脚冰凉。她回到店里又倒了小半杯热水捧在手心里慢慢吹着。
暴雪天,几乎没有顾客会在这时往外跑,店里的生意很惨淡,冷清到梁空湘刚才不自觉睡过去了。
她手机放着纪录片,播音腔介绍着世界上的昆虫,梁空湘在心里计算着假设扣去租房的费用,每月应存多少钱才能买得起一套相机。
便利店的工资四千,妈妈给的生活费是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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