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老虎和明霞,这两样物件是她在明棣身边安身立命之本。
墨玉难寻,墨玉老虎更为尊贵,明棣只当是太极殿那位送给永乐把玩的。那位主,就是闹翻天,他也不觉得奇怪。
他吩咐萧河去开库房,若他没记错的话,王府应当还有一块墨玉,是他以前的生辰礼。
萧河面露难色,“王爷,那块玉您已经送人了。”
“给阿柔了吗?”
明棣身边的人都知晓他得了离魂症,失了部分记忆,萧河心中感慨一声,同他解释,“王爷,您以前用那块玉雕了一对吻颈天鹅。”
示爱表情之物,自然不会送给他的胞妹。
他眼底清晰可见疲色,抬手捏了捏鼻根,“本王以前还送过她什么?”
“这,凌小姐闺房里的……”
“知道了,下去吧。”
兰芝阁的物件无一不精,那可不是商户能用得起的。
见他立在原地欲言又止,目光游移不定,明棣出声问他,“还有何事?”
“王爷,上回没来得及跟您说,凌家的东西都还回去了,只是太上皇送给凌小姐的那块黑玉,库房里到处都找不到。”
萧河似是想起来他家王爷失了记忆,又补了一句,“是五年前您带凌小姐去看太上皇时,他送凌小姐的见面礼。”
当年宗帝沉迷求仙问道,曾有人提议请太上皇出山,只是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摆摆手,笑称儿孙自有儿孙福。
待萧河离去之后,明棣沉吟几息,他神色凝重,眼里满是郁色,“段吾,去查查本王以前和她的事,要事无巨细。”
被他提名的段吾迟疑片刻,坦诚道:“王爷,这事您该叫飞花过来。”
明棣朝他望过去,继而敲了敲桌案。
“王爷,您当初吩咐了飞花和飞叶去凌家监视凌小姐……”
监视,就是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在段吾离去之后没多久,贴身保护明霞的飞花听到消息之后,现身于银安殿。直至天亮,她才拱拱手出了主子的书房。
银安殿灯火通明,天际露出鱼肚白,男子立在窗户前眺望远方,缠绕在花影轩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宛如蓬莱仙境一般。
飞花不敢隐瞒,她汇报了一晚上,其中包括安和不许她们联系北地的事情,她一一相告。
明棣从头听到尾,脑海中依旧没有半点印象,可他知道,飞花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宛贵妃曾给他送过几个通窍宫婢,他并没有受用。他生于皇家,长于皇家,原以为他父王待他们母子如平常百姓那般,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可他错了。
他错得彻底,他不该相信皇家能有真情在。
那日去见明帧时,他的五皇弟曾俯首跪在他面前,求他饶了秦王,饶他一条烂命。
他该求的,他怎么不该求?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
秦王以为自己当年瞒天过海,实则太极殿那位早已对他们之间的勾当了然。
他曾恨过父母对彼此的不忠,而轮到他自己,他却舍不得怨恨那位玉软花柔的小娘子。
若论错处,自然是贪恋她的那些人该死,她一个娇柔的小娘子,如何能反抗权贵?
“朝朝……”
他缓缓启唇,嗓音缱绻又缠绵,好似对他口中唤的那人有着无尽的绵绵情意。
明棣颔首望向自己的胸口,那处有一道极浅的刀疤。他这五年以来,一直以为是在救阿柔的路上受的伤,是以他并未涂抹玉肌膏去痕。可听了飞花的秉话,方才知晓,他竟为那女子取了心头血。
心主血脉,藏气育神,原来多年以前他就将她放在了心尖尖上。
天大白,晨光微明,朝阳缓缓从东边升起,宫门的人自不敢阻拦昭王府的马车,他如几年前一样,于这道宫门来去自由。
兰姝入水太久着了凉,昨夜他给兰姝喂完药之后才回的王府,故而宫门早已落了锁。
入宫之后,他并未前往太极殿,而是直接去了内库。
他来得突然,司礼监的人个个胆战心惊,一听他只是来拿黑玉的,火急火燎便为他奉上了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玉石。这块天家之物,未打磨抛光之前,瞧着跟普通石块没什么差别。
马车行至宫门前,高公公抹着热汗拦下马车,“王爷留步,王爷,圣上说您今日出宫顺路,顺路送永乐公主去书院。”
短短一句话,高公公说得艰难,说完之后,他浑身上下出了一层冷汗。不止他,周遭的侍卫明显感受到了主子散发的压迫感。
高公公心里难受,这活不好干,他的小命怕是不保。圣上也真是的,他今日这一出,这不是在人家面前耀武扬威吗?
明知人家昭王最痛恨他人侮辱宛贵妃,偏他这个爹放出消息,说永乐公主就是宛贵妃的转世,这不是狠狠打人家的脸?
黄花梨木车雕刻着描金腾云四爪金龙,画龙点睛,龙的眼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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