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有那样的能耐,也不能一下子从南岭到北境啊,”粟慧回得不紧不慢,赶在崇立真生气前,又道:“娄雨不是在北境吗?这事她能帮你。”
娄雨是情修的叛徒。
崇立真不语,彤婆婆适时补充:“娄雨在你破开的第一个裂缝处。”
听到这话,崇立真紧锁的眉头才松了松,这样一来倒省得他再去救娄雨。
崇立真权衡过后,让彤婆婆喊娄雨来和他汇合,而他现在去把亓妙抓过来。
粟慧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亓妙古怪得很,于演可是在她手上丧命的,你别也被她杀了。”
袁去想得到亓妙的灵器,所以自然不会反对粟慧,这会儿甚至主动道:“你可以用我给你的困仙铃。”
困仙铃是袁去给十二煞用来保命的法器,此器同样拘人,但不能像锁荒樽那般可折磨神魂,其铃身坚不可摧,欲脱困只有破铃一途。而纵是尊者进困仙铃,也要十数息才能挣脱,拿它对付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修,必是万无一失。
粟慧煞风景道:“万一再被那灵剑毁了怎么办?”
袁去刚还平静的声音顷刻间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儿:“不会!一旦身处困仙铃,储物袋、灵牒都用不了!”
亓妙拿不出光剑,自然没办法从困仙铃出来。
袁去没提亓妙被抓前身上携带光剑要怎么办?经这两日的吃亏,他们已经确定这些正道修行者平日不会直接把光剑佩戴在身上——那把剑的剑柄实在是脆弱,只有一二分的力量都能随意摧毁,带在身上的话,很有可能连用都用不出来,便被人破坏了。
岁月晷内,灵气流转。
亓妙压榨着自己的灵力,行云流水地勾出器文,二代光剑的剑柄与器文嵌合,泛出涟漪的微光,仿佛在相互共鸣。
刻完最后一笔,亓妙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余光瞥见地面渗出了魔气,岁月晷的四壁逐渐扭曲。
她心脏重重一跳,随即猛地掐诀,却发现退不出岁月晷。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亓妙眸光微晃,在魔气扑到面门前,召出刚过测试阶段的灵器。
魔气吞没了岁月晷,亓妙全身肌肉紧绷着,直到视野重新清晰,她微微一顿。
亓妙看到了一片灰白的荒原,神识探查中,没有发现危险。
她垂下眼,面前屏幕上热像仪检测出来的全是绿色,很显然,附近空荡荡,没有活人,而更远一些的地方,热像仪投出的色块几乎没有色差,这个‘荒原’是有尽头的。
“?”
亓妙拧起眉,有些费解。
魔修侵入岁月晷,难道不是为了杀她吗?还是说,这是在试探她?
她环顾过四周,思忖了一阵,想取出外骨骼下去看看,然后发现和储物袋失去了联系。
亓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拿起灵牒,试了一下,果不其然也发不出传讯。
“……”
而亓妙消失的一刹,苍梧宗阵法门的长老礼济璇皱起眉,反手朝岁月晷挥去一道灵气。
这一举动惊动其他家长□□蛟一行人看着灵气触到岁月晷,岁月晷晃动了两下,吐出一缕魔气。
所有人的脸色骤变。
礼济璇掐住掌心:“我在亓妙身上留的护身符箓被烧了……她果然出事了。”
原本是吓唬亓妙的事竟然成真了。
习蛟取出灵牒,给亓妙传讯后,操控灵力感应着器文的变化,十数息后,他脸色难看起来。
器文无波动,亓妙没有打开灵牒——这意味着要么亓妙的灵牒无法用,要么她正身处险境,无暇查看灵牒。
不管是哪一种,都绝非好事。
岁月晷是认主的灵器,其他人也没法进去探查发生了什么事,短暂地商议一番,道法院的长老找卜命师占位,体术堂和武道殿的长老直接动身,准备去寻亓妙。
正焦灼着,御兽师长老想到什么:“亓妙的器灵呢,他说不定可以感应到亓妙在哪。”
习蛟皱眉起身:“她的器灵在兰雪靖那里,我去一趟。”
命轨刻诏降世后,双一便没事要做,这几日在兰雪靖居所旁暂住着,向他和赫连狐请教修行之道。
赫连狐抄起书册,卷起来就给走神的双一来了一下:“我放着族中事务不理来指点你,你小子晃什么神呢。”
全息世界里没有痛感,双一挨着训,悻悻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点不安。”
他倒没去反驳赫连狐前半句话——赫连狐通过灵牒喊他时,正是魔修猖狂之际,他不解对方为何不去除魔,反而来教他。这位赫连老祖当时就骂了他许久,说她已年岁至此,怎么还让她一把老骨头去打魔修,难不成其他人都死了?
还是隔天灵寂坛跑来全息世界,告诉他赫连狐近日身体稍有好转,赫连胜娥不想自家老祖遇魔修崩殂,所以以家主之名,把赫连狐困在了千机楼。
当然,赫连狐想出去的话,赫连胜娥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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