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回事,孙香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冲过来,死死攥住他的袖子:“刘强!快送我们娘俩去找徐主任!快!”
板车上的丁建国疼得浑身抽搐,闻言猛地瞪向她,眼神狠戾如刀,声音因剧痛而扭曲:“刘强,先让人送我去医院!红军,你带着孙香秀和红星在家守着,深更半夜的,别去叨扰徐主任!”
“不!不行!” 孙香秀猛地拔高声音,眼里满是惊恐:“我不要”
“孙香秀!” 丁建国厉声打断她,威胁道:“你想死吗?”
孙香秀脖子一缩,瞬间没了声。
她哪能不明白,要真把丁建国惹急了,他将自己跟他偷腥的事告诉了徐主任,那自己定没好果子吃。
更何况这时候去找徐主任,少不了要被徐夫人扒掉一层皮,到时候徐主任也定不会护着她。
权衡之下,她只能咬着牙听丁建国的。
望着板车上疼得扭曲的脸,她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悔意。
当初怎么就跟这倒霉蛋上了床,让自己深陷两难。
……
宋心悦躺在炕上,双手紧紧攥着被角,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
夜色太浓,丁建国家的窗户又都关着,她压根就没看清那伤口究竟有多深。
可正因为看不清,反倒让脑子里翻涌出各种血腥的画面,断裂的骨头茬、汩汩往外冒的鲜血、皮肉外翻的狰狞模样……
搅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伤人,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后怕像潮水般涌来!
她蜷缩在被子里,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万一当时砍的是脑袋……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她就浑身发抖,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可转念又想起丁家人的贪婪,想起丁文佩跟丁建国的算计,她又用力咬了咬下唇,暗暗给自己打气:没错,宋心悦,你做得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道理都懂,狠话谁都会说,可真做了这事,心脏还是止不住地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整个人异常亢奋,在黑暗中毫无睡意,直到天快亮,窗外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才觉得眼皮有些发沉。
这时,她忽然格外想念妈妈。
这个时辰,妈妈已经起床了。
宋心悦索性起床,去空间的小溪上游洗了个冷水澡后才朝着小院走去。。
远远看见金玉芝在院子里晒衣服,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几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母亲。
“妈妈。”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金玉芝被她撞得晃了一下,随即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温声问:“悦悦,这是怎么了?”
宋心悦摇摇头,把脸深深埋在母亲温暖的肩窝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份让人安心的气息。
金玉芝只以为女儿是新婚燕尔,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丈夫离开。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想清宴了吧?”
“嗯。” 宋心悦闷闷地应着,积攒了大半夜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母亲的衣襟,“我想他了。”
金玉芝心疼地轻抚着宋心悦的后背,“傻丫头,清宴才走多久就哭鼻子?军嫂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得学着坚强些,把家里照顾好,才能让他在外面安心执行任务啊。”
宋心悦怕母亲担忧,擦了擦眼泪,从母亲的怀抱里出来,“嗯,我知道了。”
金玉芝看着女儿红红的眼睛,柔声说:“走,妈给你做疙瘩汤喝!”
宋心悦被金玉芝拉着去了厨房,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闹变扭
顾振邦得知丁建国出事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清宴昨儿下午就已经坐火车离开了,算算时间,压根没法子大半夜的去丁家将丁建国的腿砍断。
看来,丁建国平日里结下的仇人不少啊!
韩春生低声道:“顾叔,我哥的意思是斩草要除根,免得日后留下祸患。”
顾振邦点头:“好,那就按计划进行!务必干净利落,别留下尾巴。”
“好!顾叔,那我先回去了!”
顾振邦点点头:“这次的事,多亏了你哥,帮我跟你哥道谢!”
“好的,顾叔!”
……
“悦悦!”
宋心悦正在院子里晾晒夹被,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道:“晓芸,我在这儿!”
林晓芸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些许愁容:“我要去趟供销社,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