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呢,”沈谙说道,“若真的有古怪之说,将他们放出来,要么变成‘厉鬼’,要么,给他们求个解脱,送去往生。”
“往生……”沈冽很轻的重复这两个字,垂下眼眸,陷入思索。
“嗯?”沈谙朝他看去。
“往生,”沈冽说道,“这两个字,我在哪见过。”
“你怎么了?”沈谙诧异的看着他,“知彦,你傻了?”
“不是那些诗,”沈冽说道,“在来这里之前,我曾在哪里见过。”
“哪里?”
“书里,一模一样的序列。”
而且,不是夏大小姐,也就是阿梨的那些书。
在哪?
“什么序列?”沈谙弄不懂了,“知彦,你说点我听得懂的。”
“藏泥塑头颅的序列,”沈冽说道,“我凭直觉撕下的字画,但可能不是我的直觉,而是因为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一更)
当时所见,那字画下面有阴影不同,他便直接撕了下来。
等往后面,他除却用双目去判断阴影,心里还有莫名笃定和熟悉之感。
很快证明,这种笃定和熟悉是正确的,他每一次撕下来的字画,背后皆有暗格。
之前未曾去细琢磨这种感觉,现在望到石柱,望到丹炉里的花,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是在书里,是有这个序列,并且,是施盈盈的书。
自小到大,母亲一直都视施盈盈为眼中钉,在沈冽眼中,母亲成日几乎没有其他事可干,生活里不是沈双城,便是施盈盈。
一次因巫蛊之事,母亲令身边的管事和仆妇们去往施盈盈的香雪苑大闹,近乎于“抄家”,其中夺来许多施盈盈的书,想要当作证据。
争夺时,香雪苑的人泼了大把水淋在书上,欲毁去书上墨字,所以将书夺来后,母亲让人在集解居里铺晒,满满一地。
他经过时曾翻过,书上注解千奇百怪,各类阵术闻所未闻,以及有几页纸上,直接画了一具被剖开的人体脏腑图,皆令年幼的他深觉不适。
他翻了数本,一本话本传奇经论的都没有,便走了。
但所看过的那些文字和注解,像是挥之不去,一直缠着他,让他连着三日都在做噩梦。
那藏泥塑头颅的序列,便在其中一页纸上。
“圣人不朽,苍为无度,万物无业,并作以时衰。”
“言亡身,盖末之星,子守列张,茫昧于太微之南。”
在这两句话后边,便是一个星序图,两两相对,明星闪耀处,便是如今他所寻到的泥塑头颅所藏暗格处。
而在这张纸的下一页,有这样一句话:“甚古大祸,力牧于今,乃入轮回,往生复往生。”
以及这张纸的又下一页,有四个字:枯骨生花。
沈冽抬头,朝石柱望去。
巨大的石柱,雕纹繁复,其内若真有活人被填入,那么这枯骨生花指的便绝对不是大丹炉里被人后期洒入进去的小花。
“知彦?”沈谙说道。
“施盈盈,”沈冽沉声说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沈冽从不在沈谙面前提及父母长辈的事情,这一次主动提及“施盈盈”三字,沈谙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生母的名字。
沈谙拢眉,说道:“无缘无故,为何提她?”
“这里之物,包括你们之前所休憩的石室,我在她的那些书里见过相关一二。”
“她的书?”沈谙说道,“你何时所见?”
“戴豫同我说,宁嫔是你表妹林又青的亲姐姐,是你表姐,原名施又青,”沈冽回头望着沈谙,“对吗?”
沈谙俊容沉下,淡淡道:“是。”
“施家是什么来历?”
“你当真想知道?”
“是,你知道多少?”
柔姑抬头看向沈谙,觉察得出,沈谙已经心生不快了。
说来,她跟随沈谙身边这么久,从未听沈谙提及过生母,隐约从旁人口中听闻过,很是不堪。
但这些旁人的嘴,谁爱信便谁信,流言这类东西,最当不得真。
“知道不了多少,”沈谙说道,“既然她令戴豫同你说这些,便定也同你说过,她及又青和我姨母,皆不喜欢我母亲。”
“嗯。”
“所以,母亲心高气傲,便也不与她们往来了,在我跟前几乎不提及那边的事,用她的话说,当她们死了。”
说到这,沈谙神色浮起讥讽,抬手抚着石柱,望着石柱上的镇魂符咒,说道:“知彦,其实我们两个人的生母,都是可怜的疯子。”
沈冽看着他的手背,枯槁萧索,皱如老树,沈冽收回视线,转身往另一边走去,说道:“我把那些炉盖都打开。”停顿一下,又道,“柱子下的那个,让你的人不要碰。”
夏昭衣在石阶最上方坐下,看着偌大石室里的人,她的目光最终停回到大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