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们虽失去了从前的所有,可桎梏和枷锁也一道失去了。
“我们一定可以。”郭仲握紧拳头,回到餐桌前,他们没买酒,便给自己和苏鹤声都倒了杯清水,递给他,严肃道,“苏导,我年长你几岁,我有无数的机会,你只会比我更多。”
长夜当空,街道通明,唐城没有升温,依旧凉意汹涌,外面的高楼大厦不知遮挡住了多少志气,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在渺小的人类面前是座庞然大物,显得格外的可怖。
但倘若坐上飞机呢?倘若他先入云呢?
苏鹤声眯了眯眼,心里想着沈砚之,想着小岛,想着电脑里被砚之删除的那部分文件,想着从前他和砚之一同拍摄的素材……
他想了很多,在这样孤勇的境地中,他竟然生出一种对一切都势在必得的自得。
沈砚之看到有关苏鹤声的新闻时,已经是在两天后。
这两天苏鹤声照常给他发消息,依旧每天轰炸式的信息发送,他仍旧挑着回了两句,心照不宣的对那天他重提离婚的事情闭口不谈。
同时苏鹤声对他的困境也只口不提。
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沈砚之便给苏鹤声拨了电话过去,这会儿正中午,他猜苏鹤声现在应该没时间休息。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电话已接通,就询问:“新闻怎么回事?”
“什么新闻,你看新闻了吗?”苏鹤声装糊涂,“我最近没有出绯闻,你不要生气。”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苏鹤声。”沈砚之语气很淡,却令苏鹤声觉得有些冷。
那边沉默了一下,头一次面对沈砚之近乎诘问的语气,苏鹤声无动于衷。
沈砚之想了想,忽然问起他:“这两天身体怎么样?还烧吗?”
“……不烧了。”
“药吃没吃?”
“吃了。”
这些问题苏鹤声倒是回答的很直接老实。
沈砚之冷笑一声:“这不是会说话?”
“……”苏鹤声又不做声了。
沈砚之整理好自己的检查报告单,随手塞进书房抽屉,最上面的那张,是严义今天新给他的。
之前的孕检报告,被他和这些体检报告分开另放。
沈砚之坐在电脑前,重新登陆自己的邮件,翻找着一直跟他联系的制片人联系方式。
他问道:“新闻怎么回事?”
又重复一遍,苏鹤声有些紧张,自知他必得张嘴说话了,否则砚之可能会生气。
于是他思虑一番,只说:“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怎么处理?”等他话音一落,沈砚之便接着问。
苏鹤声没讲话,又安抚他:“没关系,砚之,你不要多想,不用担心我。”
“…………”换沈砚之沉默了。
他半晌没说话,却又不挂电话,弄得苏鹤声心里发毛,心脏上上下下的跳动不安,落不到原处。
苏鹤声试探着开口:“……哥?”
“你是这样想的吗?”沈砚之说,“我不用知道,是这个意思吗?我不需要知道,是这样吗?”
这话一出,苏鹤声便察觉到了不对,一声“哥”刚出口,那边便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怎么了,但还是下意识重新拨出了电话。
不过已经是无人接听状态。
此后无论他打电话还是发信息都得不到回应。
沈砚之确实气的不轻,开了手机静音放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心脏泛起阵阵酸痛,沈砚之抬手捂住摁了摁,深深呼吸才觉得好一点。
沈砚之坐了很久,给严义拨去电话,让他帮忙查查天河的情况,之后又给秋雨老师打了视频。
严义的动作很快,在第二天就发来了天河集团的相关信息,沈砚之翻着,果然看到了天宝影视的信息。
只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秋雨老师说天宝是天河旗下的影视公司,可沈砚之看了很久,没发现这两家公司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压根算不上子公司!
沈砚之心下一沉,跟秋雨老师约好时间,果断订了飞往法国的机票。
给严义打电话的时候,严义震惊到说不出话,良久才骂出一句:“你疯了吧?!”
“我得去处理一下。”沈砚之无视了他的咆哮,淡淡答。
严义被气笑了:“你身体还要不要了?!你顶着现在这样的身体,毫无准备的去长途飞行,然后呢?再劳心劳力给苏鹤声解决问题,你图什么?!”
“严义,他也是普通人。”沈砚之自有自己的担忧,“他是个很优秀的导演,但天河是什么体量你也知道。”
那边顿了一下,劝道:“但你至于这么着急吗?等做完手术,等身体养好一点了再去不行吗?他这事儿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你何必这么着急?!”
“万一养不好呢?”沈砚之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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