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人找我来,有何贵干。”只听黑暗中的那人说道:“此地乃大理寺,我奉皇上旨意,找你问话。”
苏清宴听到“大理寺”叁个字,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大人请问,我知无不言。”
那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随着他的脚步,墙上烛台的火光逐渐照亮了他的脸。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瘦,眼神锐利如鹰。
苏清宴并不认识他,便问道:“请问您是哪位?我与您素不相识,也未曾违法犯罪,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将我带到这里来吗?”
旁边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厉声喝道:“放肆!这位是我朝大理寺卿大人,岂容你这般质问。”
苏清宴心中冷笑:“若不是我有家有室,有需要守护之人,就凭你这种口气,早已让你神魂俱灭,死的无影无踪了。”
那大理寺卿摆了摆手,示意下属退下。他盯着苏清宴,缓缓开口:“听闻石郎中武功深不可测,天下无敌。为何会从江陵府的总掌柜,来到这汴梁城中,做一个小小的郎中呢?”
苏清宴听他如此说,反问道:“大人,请问您是哪里人?”大理寺卿一愣,答道:“我是淮南东路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清宴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大人您是淮南东路人,又为何会跑到这汴梁城来,做这大理寺卿呢?”
旁边那官员又想发怒:“混账!你敢如此与大人说话!”
大理寺卿却再次制止了他,他知道眼前这人绝非寻常之辈,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石先生,国舅爷高赫之事,你可知晓?还有他那消失的千万两家產。”
苏清宴心中猛地一沉,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此事我不清楚。你们作为官府都查不明白,我一个草民,又怎会知晓。”
大理寺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只是问问。听闻石先生武功冠绝天下,我奉皇命查案,有所怀疑,也是职责所在。”
苏清宴知道他在试探,于是坦然回答:“大人,关于国舅爷的案子,我明白。我武功高强,又是林云岫的继父,您会有此怀疑,我不见怪。但国舅爷的事情,云岫从未与我提起过,我自然一概不知。您问的这些,我都被问糊涂了。”
大理寺卿见他回答得滴水不漏,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他换了个语气,说道:“石先生武功盖世,我想这天底下,能与你并驾齐驱者,少之又少。本官今日问话,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苏清宴听他抬高自己,便顺水推舟道:“大人过誉了。这天底下,还有宣化号的大当家笑傲世,更有他的兄长,大魔神笑惊天。此二人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我当年便是败于他们兄弟之手,这才心灰意冷,来到汴梁隐居。大人若有兴趣,大可派人去查查这两个人。”
大理寺卿听到“笑傲世”和“笑惊天”这两个陌生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此二人是谁?”
苏清宴便将宣化号大当家笑傲世和大魔神笑惊天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得一清二楚,至于对方信不信,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
大理寺卿又盘问了许久,见苏清宴始终对答如流,毫无破绽,最终只能将他放了。苏清宴回到家中时,已是深夜。
汴梁的冬夜,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寒意并非来自天气,而是发自内心。
大理寺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
高赫的那些金银财宝,必须儘快处理妥当。他心中暗道,看来,那间地下的祕密练功房,必须加快完工了。
大理寺的人寻上门时,苏清宴便知晓,平静的日子到头了。这背后必有滔天隐祕,如一张无形巨网,已然当头罩下。他索性闭门不出,终日守在萧和婉身边,照料她產后的虚弱。
承和堂的诊案堆积如山,他却一封未看。他清楚,宅邸之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这里,如同鹰隼盯着腐肉。
可躲不是长久之计。待到萧和婉身子安稳,他便要亲手扯出那隻藏在暗处的黑手。他一再退让,一再回避。
大理寺的探子却如跗骨之蛆,他的每一次吐纳,每一次踱步,都被记录在案。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身影,是林云岫。那个热血耿直的青年,肯定知晓他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一定也毫无保留地稟明圣上了。
月色如霜,萧和婉已沉沉睡去。苏清宴起身,重新穿上那件暗紫法袍。袍袖无风自动,胸前绣着的一轮诡祕黑日,彷彿在吞噬着烛火的光。他拿起那张冰冷的青铜面具,覆于脸上,世间再无神医石承闻,唯有耶律元轩。
夜凉如水。汴梁城在冷月下寂静无声,唯有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死寂的长巷里。
苏清宴的身影化作一道淡墨,自重重监视中剥离。他如一片没有重量的枯叶,悄然落在戒备森严的大理寺屋顶。
没有一丝声响。他揭开一片瓦,冰冷的目光投了下去。灯火下,大理寺卿正枯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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