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疲惫和坦诚,&ot;我知道我嘅方式有时候会俾你觉得难以接近。唔系刻意要隐瞒咩,霍一,只系到我呢个年纪,好多事已经习惯咗自己去承担同消化。话俾你知,或者唔话俾你知,好多时候并非出于信任与否嘅考量,而仅仅系一种惯性。&ot;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霍一,眼神复杂:&ot;而且,有啲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行。提前讲咗,或者都系徒增烦恼。就好似阿宝我知道佢年纪大咗,总有一日但系我唔愿意去谂,更加唔愿意俾别人同我一起承担呢种预知同悲伤。&ot;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霍一剖析自己的内心,承认自己的顾虑和脆弱。
霍一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酸涩而柔软。
这就是齐雁声。独自生活数十年,她早已习惯了把自己当成所有事情的最终承担者。她的不追问、不计划,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对她自己的保护,或许也是一种对霍一的保护?保护她不必过早地卷入那些必然到来的、沉重的离别?
&ot;惯性系可以打破嘅。&ot;霍一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ot;而路,都唔一定非要一个人行。烦恼如果两个人分担,或者就唔会咁沉重啦。&ot;
她顿了顿,补充道:&ot;至少,喺需要人冒着台风夜开车过来嘅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咁打电话俾我。而唔系一个人守住佢,不知所措。呢样难道唔比所谓嘅&039;唔徒增烦恼&039;更重要咩?&ot;
齐雁声怔怔地看着她,眼底像是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在缓缓融化、剥落。窗外的风雨声似乎都成为了遥远的背景音。灯光下,霍一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任何赌气的成分,只有一种经过思考后的、沉静的理解和承诺。
许久,齐雁声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种释然,也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妥协。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倾过身体,将额头轻轻抵在了霍一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极其依赖和信任的姿态。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情欲中的纠缠,这个动作简单、疲惫,却重若千钧。
霍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她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地、充满安抚意味地,落在了齐雁声的背上。
她们就这样依偎着,守着一盏灯,一条老狗,和一个逐渐平静下来的风雨之夜。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所有的隔阂仿佛都在这个共同的守候中被悄然打破。
霍一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性爱曾经是她们之间最直接最激烈的连接方式,是宣泄,是探索,是占有,也是短暂地击碎齐雁声所有冷静面具的利器。但经过这一夜,某种更深层、更温润、也更坚韧的东西悄然滋生出来。它基于共同的担忧、无言的陪伴、在最需要时的及时出现,以及一种超越了肉体快感的、沉甸甸的责任与牵挂。
性或许依然会是她们之间重要的一部分,但它开始从关系的绝对重点,逐渐转变为众多纽带中的一种,甚至可能不再是其中最核心的一种。
天快亮的时候,风雨终于渐渐停歇。阿宝的状况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明显顺畅了很多。兽医打来电话,说信号一降就立刻赶过来。
齐雁声看着在晨光中安然睡去的阿宝,又看了看身边陪她熬了一夜、眼底带着青黑却依旧专注的霍一,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ot;肚唔肚饿?&ot;她轻声问,&ot;我去煮早餐。&ot;&ot;好。&ot;霍一点点头。
她们一起走进厨房,像经历了某种共患难的战友,动作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默契。阳光透过云层和玻璃窗,洒进一片狼藉却格外温暖的室内。
霍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北京发来的消息,叶正源询问台风情况,并再次委婉提及她过于在意齐雁声的事,言语间透着不赞同。方欣也发来了问候信息,兴致勃勃地和她讨论着下次回港后去看新楼盘的计划,勾勒着她们&ot;小家&ot;的蓝图。
霍一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暖意和一丝难以避免的分神。
叶正源的不高兴是实实在在的,她希望霍一的生活重心能更多地放在北京,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方欣对未来的规划是甜蜜而充满希望的,她正在努力编织一个属于她们两人的、稳定而温馨的未来。
这些都是她生命中极其重要、无法割舍的部分。
但在回复信息的那一刻,霍一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晃过一个念头:齐雁声现在在想什么?担忧阿宝的状况吗?害怕吗?她昨夜的脆弱和依赖,此刻是否重新妥善收藏好?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多地在那些或温馨或挣扎的时刻,思绪会悄然飘向那个谜一样的身影。这种牵挂,不再仅仅是肉体的渴望或智性的吸引,而更像是一种细水长流的、融入日常的习惯性关心。
她清楚地知道现实的残酷。时间的流逝和年龄的差距是横亘在她与叶正源、与齐雁声、甚至与方欣之间一道无法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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