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碎的瓷器。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和懂事,让人莫名心疼。
就在这时,男孩从沙发上站起身,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他步履轻缓地走向庄园的女主人,将茶杯递过去,声音轻软:“妈妈,请用茶。”
女人接过茶杯,温柔地笑了笑:“谢谢小朔,真乖。”
男孩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顺从地坐到母亲身旁的小榻上,姿态乖巧得让人心生怜爱。
一旁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奇地问身边的人:“那个小妹妹是谁啊?以前没见过。”
慕月言的目光从那对母子身上淡淡扫过,唇角几不可察地抿紧。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别问这些。”
他这句话非但没有打消众人的好奇,反而让更多探究的视线投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孩。
慕月言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地看着那个被称作“弟弟”的漂亮男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
——
池朔音来到慕家的第一个月,时常有种不真切的恍惚。时间在这里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就流走了——只因母亲始终陪在身旁。
他还不习惯这样轻快的日子。
过去十几年,他活在大山的褶皱里。风是割喉的,路是陡峭的,食物、衣服都要用满手的茧和汗去换。他熟悉泥土的气味、雨前的闷热、深夜的孤独,熟悉生活粗糙磨人的质感。
而慕家是另一个世界。
这座庞大的庄园运转得如同无声的精密仪器。
厨师团队能端出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国菜肴,数十名佣人将一切打理得无懈可击。没有灰尘,没有杂乱,甚至连一声沉重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所有需求在说出口前就被满足,财富在这里化作一种近乎绝对的秩序,温柔地抹去所有不便与狼狈。
而玖染菲,他的母亲,就是这精密秩序里唯一鲜活的温度。
她每天都会来,细致地问他睡得好吗、吃得惯吗、还需要什么。
女人的关怀具体而熨帖,像一道细密温暖的针脚,将他与这个过于光滑的世界缝合起来。
男孩总是在母亲离开时悄悄松一口气——这一切不是梦,他真的找到了归处。
……
这天,池朔音在浴室里洗澡。
女人一直在门口等着,她的目光不时地透过门缝向内张望,生怕儿子在里面因为地面湿滑而摔倒。
终于,浴室的门缓缓打开,男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儿子出来,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池朔音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水珠沿着他的发梢缓缓滴落,沿着他精致的轮廓滑落,为男孩平添了几分无辜与纯真的气息。
他的脸庞也因为热水的熏蒸而微微泛红,看起来更加可爱动人。
玖染菲见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轻轻地走到儿子身边,替他擦拭着湿湿的碎发。
擦拭完毕后,她又牵起池朔音的手,像个大姐姐一样领着他来到房间,让他坐在柔软的毛毯上。
“妈妈来给你吹头发。”
她拿起吹风机,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头发吹干后,玖染菲起身。
玖染菲收好吹风机,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近。
她转头看到池朔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朔今天闻起来好清爽,是换了新的沐浴露吗?”
池朔音呆呆地站立在那里,身体微微一僵,脸颊发热:“可能就是……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吧。”
玖染菲轻笑,靠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味道让我想起你小时候,奶乎乎的。不过现在更好闻了,是很干净的少年气息。”她说着,顺手替他理了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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