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眼露寒芒,道:“她到底是死了儿子的,先由着她吧,过几日送去景阳老家,让她在那养养身子。如果郑家不依不饶,就告诉他们,我已替他们在世集面前求情,还不知好歹,整个郑氏都要尽殁!”
“这侯府是待不下去了!”
回到了房间的郑氏,将陈世双、陈世景这两兄弟叫了过来,抱住二人,哭了起来。
陈世景不过八九岁,一时间手足无措。
陈世双已十二岁,便道:“是何人欺负娘亲?你告诉孩儿,孩儿给你出气!”
陈世景也壮着胆子道:“是啊母亲,别人说大兄是天下第一,谁欺负了你,你告诉孩儿,孩儿让大兄……”
啪!
郑氏脸色剧变,将幺子推倒在地,怒道:“你个不孝子!认贼做兄,不知道你真正的大兄,已被那野种杀了吗?”
陈世景满脸茫然。
陈世双将小弟拉起来,道:“娘亲,小弟还小,不懂事,你不要怪他……”
“都走!都走!”郑氏双目通红,“都指望不上了!只有我的世由,我的世由才最疼我!我要去找世由!”她忽然起身,状若疯癫,朝内室冲去。
陈世景看得畏惧,不敢相随。
陈世双面露忧色,跟了过去。
郑氏一路疾奔,到了里屋书架旁一按,书架一转,居然露出一处隔间。
这隔间仿佛凭空印在墙上,不占空间,内里漆黑。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木桌,放着一个灵位,上书“爱子陈世由之位”几字,每个都漆黑无比,仿佛勾连着深渊。
郑实抱住木牌,哭道:“世由,世由你出来吧,娘信你了。”
黑雾浮现,勾勒出扭曲黑影。
“怎么样?可是如我所说?我那父亲根本就不在意你我,你还替他说话。”
郑氏哭道:“是为娘错了,你父亲像个狗一样,一门心思的讨好野种,为娘快要没容身之地了。娘该怎么办?”
扭曲人形就道:“我让你帮我建的庙,建好了吗?”
“好了,好了。”郑氏急切说着。
扭曲人形就道:“你再让人铸好泥塑,记得,不可按我生前模样雕刻,要面目模糊,再放上黑莲尊者之名,我才能得享香火,再获新生。”
“娘记下来了。”
那人形又道:“除此之外,还需去陈世集屋中,寻得一两件他的贴身之物,最好沾染过他的鲜血,放在泥塑前作贡品。”
“这个……”郑氏面露难色。
“怎么?”那人有几分不耐,“不要不愿意,正因他是仇人,这祭品才有意义。”
郑氏便道:“我儿该也记得,侯府早就没他的房间了,他的东西也都扔的扔,烧的烧,就是怕他存着念想。”
“什么!?”那人恼怒一声,“去找!一定要找到!否则你便报不了仇!”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郑氏面露慌乱,起身就往外走,等到了隔间门口才发现暗门还留着一条缝,一只黑溜溜的眼睛,正向内窥视!
“世双?”
推开门,她看到陈世双站在外面,才想到刚才惊怒之下,没顾得上两个儿子,被发现了隐秘,正待嘱咐一两句。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
“来得好!这疯婆娘办事,本座可不放心!正好借你躯壳一用!”“啊!!!”
浓浓黑烟缠在陈世双的手上,他惨叫一声,被拉入了漆黑之中!
三日后。
五山庄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城中有头有脸的贵胄、官宦、士绅、土豪带着子侄,齐聚庄中。
“这就是五山庄?果然一派仙家景象,听说前几日还有白日坠星之景,真是祥瑞不绝啊!”晟泰帝白龙鱼服,穿一身锦袍,摇着折扇,心情舒畅,“今日定要拜见几位仙人,好让他们知道朕的心意。”
不远处,一男一女注意到了这位大宁至尊身上的一缕紫气。
“紫薇帝气?虽是稀薄,但格外精纯,该不会是大宁的皇帝吧?”
这二人正是祝家兄妹,只是脸上多了层易容。
他们那日见得神道灵光天降,惊恐之下回转城中,之后三天得归天藏照料,住在他的落脚处,因畏惧出手之人,不敢打探消息,直到听说五山庄宴请城中各家,才来看看情况。这会见着大宁皇帝,五山庄看上去也风平浪静,才稍微放下心。
收回目光,祝君姝小声的说了一句:“兄长,以几位长老的本事,就算真有强敌,也立于不败之地,咱们那日太过小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先进去看看情况。”
兄妹二人缓步走入山庄。
前面有人在清点请帖,却被兄妹二人绕了过去。
在他们之后,是归天藏与那日的阴郁男子。
“况兄,小祝说这里其实是天下第一门派,今日得好好见识见识,要是能找几个人切磋一下,就更好了。”归天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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