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又去做什么事了?嬴政抱着忘机不肯放手,两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下颌抵在她额头,并不影响批阅奏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不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如今可谓是深有体会。
忘机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若不是殿里只有他们二人,她绝对是不肯的,或许正因如此,嬴政才把盖聂派了出去。
甘罗还没回来么?忘机靠在嬴政胸膛上,微微仰起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嬴政手上的动作不停,还在写字,眉头却微微皱起,语气有些不虞,没有,你那么关注甘罗做什么?三番五次的提起他。
秦国很大,以后还会更大,阿政,一个人做不完所有的事,你需要很多人才。甘罗是一个天才,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忘机坐起身,认真地看着嬴政,打断了他的动作。
嬴政放下笔,双手自然地搂住忘机的腰,看着她道,甘罗的确才华横溢,仅凭口舌之力,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赵国五座城池,我赏罚分明,他自然该赏。而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虽不会重用他,但也绝不迁怒他。
可是,一切都建立在甘罗能如约回来的基础上,他逾期不归,念念,我可以保下甘罗,但是嬴政捏了一下忘机的脸颊,无奈道,吕不韦既然敢用甘罗的家人做赌注,就得承受这么做的后果,你...也应该明白吕不韦的手段。
忘机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淡淡道,既然如此,斩草要除根,不能为我们所用,就要扼杀在萌芽中,甘罗若是你的敌人,成长起来会十分可怕,也不必保了。
我那时想着甘罗可以为你所用,若是你贸然伤害他的家人,必定君臣离心,既然保不住他的家人,那他也不该留。忘机淡淡道,你知道为什么甘罗会逾期不归么?是罗网的人在截杀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必定与吕不韦离心。而我们都懂得道理,吕不韦也懂,他们自相残杀,不管是谁死,都不失为一个好结果,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嬴政侧着头在忘机额发上烙下一吻,心情颇好,她心里果然更重视他,知道念念处处为我谋划,听你的,我们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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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发现端倪,甘罗用傀儡术给自己下了暗示,跪在一边的麻木和绝望是真的,凄厉的叫喊以至于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也是真的。
当事情的结局已定,暗示解除之后,即使已经知道一切都是假的,甘家上下都是易容的死囚,可刑场上流淌的刺目鲜血,十几具熟悉的面容变成冰冷的尸体,一大片的红,一大片的红,呼吸中全是腥气,绝望的记忆在甘罗脑海中还是久久无法散去。
喘不过气,沉重的绝望,让甘罗喘不过气,这个时候,只有想着她才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如果没有她,也许这一切就是真的,不是梦,而是现实。所以她是希望,是他晦暗人生中的光明之处,甘罗突然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要变强,不是被她保护的他,而是可以保护家人和她的他。
冰冷的,偌大的甘家,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甘罗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声音嘶哑,讥笑道,大司命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现在,你考虑好了吗?吕不韦那里不仅没有你的容身之处,还会派罗网的人继续追杀你。大司命眼中精光一闪,毕竟,白天你在朝堂上点名他私下暗杀大秦使臣,你觉得他容得下你?
呵呵,呵哈哈,你说的没错,这里不是我的容身之处。现在,我要给你一个任务,派人扮成我的样子,去刺杀吕不韦。甘罗神色淡漠,眼中一片死寂。
任务?你还真敢啊,没进阴阳家的门,就开始指使我了?大司命有些没好气道,但没有发怒,甘罗现在的气势实在骇人,眼神中满是疯狂,没必要这个时候刺激他,以后徒增麻烦,好吧,就帮你一次,不过成功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成功,只是这样,大家都放心不是么?彻底斩断过去,阴阳家才会信任他,甘罗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这是他最后一天,作为甘罗存在,走吧,带我去见派你来的人。
空旷的大殿中,无垠的星辰从头顶倒映在漆黑光滑的地上,模糊了空间与时间,神秘莫测,一如眼前这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甘罗完全看不透。
你看到了什么?东皇太一淡淡道,甚至都没有抬手,无数幽蓝色的火焰便应声而起,环绕在甘罗周围。
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如梦似幻的光幕之外,身着蓝衣,脸上勾勒着神秘的阴阳图案,冰冷的饰物衬得他凛然幽深,强大而不可侵,甘罗漫不经心道,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弱小的人只能被他人操控,而我注定是掌控傀儡的人。
你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东皇太一轻轻挥了挥手,无数光点组合成一块小小的木牌,甘罗一把抓住木牌,上面却空无一物,他身体里的内力倾泻而出。
东皇大人,阴阳家还缺一名护法,听闻月神乃是右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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